瞥见谷丰看着喜晴那两眼冒火的神情,江箐珂便知晓这下子完了。
喜晴为了避风头,打着送江箐瑶回府,并顺便取烤鸭的幌子就走了。
剩下的江箐珂怯怯上了那辆马车。
还未等拉开车门,她便感到里面有股冰封十里的寒气往外渗。
怎么就被发现了呢?
江箐珂很是纳闷儿。
硬着头皮,她拉开了那扇车门。
毫不意外的,一抹高大的黑,气场森严地坐在里面。
拇指上的扳指一圈圈盘着,那双冷厉的异瞳则直直地盯着她,让江箐珂抬不起头来。
一时心虚、愧疚,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门角那处。
马车内静了良久,连空气都像被冻结了似的,压在心头沉甸甸。
“小满学的姿势,就是为了来此处吃烤鸭?”
沉冷的一句话打破宁静,也听得江箐珂头皮发紧。
她紧忙摇头辩解。
“不是的,烤鸭在二妹妹的家里已经吃过了。”
江箐珂手指着车外,声色并茂道:“夜颜,你不知道,江箐瑶她思春思得厉害,趴在我怀里,比小夜哭得还凶。”
“我看她可怜,便想着带她来这里见见世面,沾沾阳气,毕竟她寡了太久,都快阴阳失衡了。”
“真的,我都是为了江箐瑶,不信,你可以去问喜晴。”
李玄尧双肘搭在膝盖上,上身微倾,歪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江箐珂,腾出一只手敲了下车壁。
铃铛声声响,马蹄踏着青石砖,拉着马车开始缓缓前行。
车内又静得可怕。
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,就是多看了几眼男倌罢了,江箐珂腰背挺直,又硬气起来。
“这功夫,你不是该在上朝吗?”
李玄尧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还有脸问。
冷唇一勾,他嘲讽道:“朕抱着皇子公主在上朝,朕的皇后却跑到这里吃烤鸭?真是妙啊!好吃吗?”
“夜颜。”
挪到李玄尧身旁,江箐珂抱着他的手臂,又贴又亲的,声音也拿捏得软软糯糯。
“你相信我,我真的是因为江箐瑶才来这里的。”
“里面那些烤鸭,我看了就没胃口,何谈好吃一说?”
“一个个娘里娘气的,都不如你。”
“咱不生气了,好不好?”
李玄尧却不吃这一套,反问道:“为何要骗我?”
“不是怕你不准我来这种地方嘛。”
手臂一把将人捞进怀里,温烫且修长的指尖顺着衣料边缘探入
干干爽爽的一个人!
“亲了吗?”李玄尧问。
江箐珂咬了下唇,摇头:“没亲!”
“摸了吗?”
气息开始有些紊乱:“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。”
目光相对,江箐珂一手勾着李玄尧的肩头,一手轻抚他棱角分明且带着点怒气的下颌线。
唇珠蹭着他的侧脸,她软声呢喃。
“你信不过我,还信不过情蛊吗?”
“再怎么好看的男倌儿,都入不了我的眼。”
“夜颜,小满这辈子只喜欢你呀。”
阴沉的一张脸,李玄尧明显怒气还没消。
“小满欺君罔上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”
他缓缓侧过头去,迎上在他面颊上轻蹭的唇。
一边霸道吮咬,一边言道:“此月,每晚罚你把所有姿势都同朕做一遍,看小满还有何力气,再跑到宫外偷吃鸭子。”
江箐珂在他指尖嘤咛求饶。
“夜颜,我错了,咱能换个惩罚吗?”
“我怕小满记吃不记打,总得罚得重些,才不会有下回。”
西燕的春天要比大周的京城晚上两三个月。
连绵起伏的群山仍被皑皑积雪覆盖,树杈枝丫光秃秃的,唯有零星几片枯叶挂在上面,目光所及之处仍是萧索凄冷一片。
而在这群山中间有个流匪寨子,白隐就在这寨子里。
当初他身受重伤,与玖儿、谷俊跑散,躺在荒山野地里奄奄一息。
本以为大周是回不成了,妻儿是见不到了,却幸得这流匪寨主途经那处发现了他,并将其带回了山寨里。
如今白隐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,只是还无法从此处脱身。
只因寨主的女儿对白隐一见倾心,便想挟恩图报,把他留下来当压寨女婿。
明日便是大婚之日,再不逃就要生米煮成熟饭了。
白隐从不会以硬碰硬,他同寨主虚与委蛇,又靠着那双看木头都深情的眼睛和永远温润儒雅的笑容,把那寨主女儿哄得百依百顺。
这本也是他最擅长的。
乖顺老实的伪装,才能让别人对他卸下防备。
“过了今日,公子就要与我拜堂成婚了,虽然仓促了些,但我和父亲以后是

